八尾

沉迷德云社。

【金东】No Light(上)

矫情预警,ooc预警,短,有改动。

算是现实向,主东哥视角,师爷已婚设定,清水,BE。



1、

“您就是传说中的绕口令大王ba?”

“谁是大王八呀?”

“你是大王八呀。”

“你手怎么那么凉呢?”

“诶是......缺氧了我有点。给我吓得。”

李鹤东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。

 

2、

后台已经没人了。

晚上他们的节目抻得长了点,谢金在台上都疑心自己的大褂被汗浸透了,嗓子也发紧得厉害。他推开休息室的门,拿起桌上的眼镜戴好,把大褂脱下来套在衣架上,用手捋了捋后挂到柜子里,穿上自己来时的那件绿色的长袖。他刚准备脱水裤,突然想到了什么,从休息室伸出脑袋,果然看到有一票小姑娘在通道外面等着,见到他人群中还爆发出一阵小小的尖叫。

他缩回头,看向正在换衣服的李鹤东。

李鹤东递给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。

他拧着眉毛叹了口气,再出去时,脸上已带着平时惯用的笑容。

 

“今天太晚了,就不签名了啊。大家都早点回去,注意安全。”

他双手合十,连连点头示意,“抱歉”、“谢谢”、“再见”三个词翻来覆去地说,还特意松了劲,声音比台上低沉喑哑不少。大家听他状态不好,一个劝一个,陆陆续续地散了。他长舒一口气,看着保安大哥同情的眼神,苦笑一声。

他回到休息室。李鹤东人已经不见了。

诶?已经溜了吗?

谢金的视线有点茫然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。

这人。

不过也是,刚刚那个阵仗,李鹤东要出来还指不定得磨多长时间才能走。

想到这,谢金又叹了口气。

 

“叮——”

谢金正想些有的没的,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他一跳。他循着声音翻找了半天,在靠垫底下发现了李鹤东的手机,然而对面的人已经挂掉了。

他突然像吃了一颗定心丸,知道这人八成是去后面抽烟了。

找打。

他拿起手机,向剧场后面走去。


3、

李鹤东推开剧场后门。

剧场后面有一条老胡同,两侧有些早就没人住的破败的院落,都上了年纪,门上的灰一层又一层,少几片瓦片、碎几块玻璃什么的都是小事,像巷口第一家这样全须全尾反而更让人惊奇。这家倒气派,像是拿出了造王爷府的气势对待这个四合院似的,还在大门两侧煞有介事地移栽了两棵老柳树;现在住户也不知去向了。

他自从发现了这个“宝地”后就经常来这里,除了只时不常出现的野猫,一个活物都没遇见过。此刻胡同里一片漆黑,他只能借着远处一盏路灯勉强看清脚下。

他往里走了几步,靠在树后,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来,抖了抖烟盒,抽出一支叼在嘴里,又掏出打火机,用手拢着火苗点燃。他深吸了一口,闷了很久才轻轻地吐出来。

他原先抽烟抽得凶,在他加入德云社之前。后来被按着脑袋干了这一行,总归是费嗓子得厉害;看着师兄弟有被观众赶下台的,他慢慢也知道要保护嗓子了,若是第二天的活要使小嗓,他头一天是不沾烟酒的。

那时,他只把相声当作安身立命的手段。没有固定的搭档,他便说单口,时而跟哥哥搭;遇上有人请假的,他也会跟别人临时搭一场。他做不到干一行爱一行,整天的练嗓、背贯口让他烦躁难安,又没法总到成了家的哥哥那里,有时候就一个人闷在家里抽烟,一支接一支地抽,抽完再接着背。再后来,有谢金拘着他,这样的时候也几乎没有了。

 

但他始终没有彻底戒烟,偶尔也会抽上一支。

比如谢金把他圈在怀里给他包头的时候。

比如谢金用红盖头代替手绢盖在他头上的时候。

比如今天,谢金双手握着着他的手,看着他的眼睛,问你的手怎么这么凉的时候。

 

拘着他不让他抽烟的是谢金,他现在抽烟又正是因为谢金。

他夹着烟,忍不住笑了一下。


4、

他并不是谢金的第一个固定搭档。在他之前,谢金的搭档是位老先生。

他听哥哥提过一嘴,说那位老先生想转幕后了。他跟这俩人都不熟,压根没放在心上,没成想没过多久他成了谢金的搭档。他一直不知道怎么回事,但他一直也没问。刚开始是觉得这人烦,后来是不太好意思;再后来,他也没那么想知道了:嗨,因为什么不得过日子嘛?

 

再后来,李鹤东和谢金被分到了七队。

小封箱之前按惯例是要聚餐的,这次就约在离他家不到十分钟车程的一家馆子。可他头一天偏偏发了烧,强撑着去楼下诊所开了药,回到家喝了就一头栽倒在床上。中午醒过来头还是昏昏沉沉的,给孟鹤堂发了条微信告假,他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。

等他再醒过来时,外面天已经黑了。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,他才知道自己一觉睡到了晚上九点多。他坐起身来靠在床头,感觉自己精神好了些,就是一整天没吃东西,饿得发慌。

不知道他们吃完了没有。

他舔了舔嘴唇,点开最上面的对话框。

“谢爷,你们吃完了吗?”

“能给我带点饭过来不?”

“清淡点的就行。”

发过去没半分钟,谢金的电话就打了进来。

“喂?”

“东子。”

“啊?”

那头谢金突然沉默了。而后他感觉自己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
他不知道什么情况,只好问道:“谢爷?怎么了?”

他听到谢金清了清嗓子。

他听到谢金在他耳边说:

“东子,我喜欢你。”


5、 

他应该察觉到不对的。

从谢金的语气、语速、语调,从谢金的沉默、犹疑,从那阵窸窸窣窣声,他都应该当时就察觉到不对的。

但他没有。

 

谢爷喜欢我?

谢爷刚刚说他......喜欢我?

他慢慢地蜷缩成一团,下巴抵着膝盖,手开始发起抖来,想当即挂掉这个电话,可又小心翼翼地捧着它,像捧着一个让人舍不得醒来的美梦一样。

他记得自己起初很讨厌谢金,觉得跟这个人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煎熬,无时无刻不衬托出他活得有多么可笑多么失败;后来谢金没日没夜地拉着他对活、练功,教他打板、唱太平歌词,管着他拘着他,又宠着他惯着他,把他带成现在的模样。他最终心甘情愿收拢了翅膀走到篮子下面,现在猎人好像要抽走那根支撑的棍子了。

他觉察到有一滴泪坠在眼角。他眨了眨眼。

“谢爷,您别拿我开玩笑......大冒险输了啊?”

谢金没应声。

他把手机举起来看看是不是还在通话中,又对到耳边。

“我......”

电话那头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。

“我就说东哥肯定能猜出来吧!”

“东哥太哏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......”

“师爷喝一口意思意思呗!”

众人嘈杂的声音突然变小了,他听到谢金说:“不好意思啊东子,等会我再跟你说。”然后通话中断了,房间里归于寂静。

他愣了半晌。

他有那么一会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而仍然举着胳膊,好像他或者对面的人还有什么话要说。他发誓他绝对不是要试探或者怎么样,他不过是想随便说点什么,“大冒险输了吧”也好,“今天天气不错”也好,只要能让沉默不显得那么欲盖弥彰就行。他终于意识到生活给他开了第二个天大的玩笑:在把币投进一个空娃娃机之后,他竟然还想夹起一个娃娃。

他想把那句“我也喜欢您”嚼碎了咽下去,可它偏就在那儿,生生地卡在他嗓子眼里,卡得他上不来气,卡得他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。

有一把火在他心底熊熊地烧起来。谢金就那么说了,就好像......就好像那句话根本是句无关紧要的话一样!他感到自己的隐忍不发、理智克制好像都成了笑话。这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!什么都不知道......

是啊。这人什么都不知道。可不是无关紧要嘛。

他终于垂下手,把脸深深地埋进被子里,那滴眼泪被柔软的布料迅速吸收。

哪有梦不醒的呢。




-tbc-




(起名无能......来自一首歌 No Light, No Ligh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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